三故人

写在这里的,是我的三位初中同窗,他们又都已离世多年,所以,叫三“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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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敌俱往矣

才回津不足一月,又被借回总署,父亲说:“看来你和北京有缘啊”——却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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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感动——「集结号」的失败之处

据说,不少人看完「集结号」,哭了。按说,这本足以昭示影片的成功,无论如何,催人泪下,总也难能可贵。我也颇有些感动,只是没哭。从影院走到家,不长的路,随即便有一问:我为什么感动?人要说,感动就感动,问他做甚?当然也听凭自便,做如此想的,便无需再往下读。而我,则不但对那些为民族自由解放流血牺牲的先烈们抱有崇高的敬意,也对古往今来为那些多余的问题做多余思考的多余者,怀着莫名的亲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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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投名状」

庞青云这个人物,只在「投名状」这部电影中存在。他与平江不肖生《江湖奇侠传》里或者大清同治年间遇刺的两江总督马新贻,只有故事原型意义上的联系。相比之下,「色,戒」中的易先生与张爱玲小说中或者日伪时期的汉奸丁默邨的联系,就过于紧密了。所以,同是拍与史实勾连的影视剧,李安遭遇“美化汉奸”的责难,而陈可辛却是幸运的,而对我这样的影评者来说,也便利许多。尽管有些好事者,仍凭着一种“符合论”的思维定势提出些许异议:比如在《江湖奇侠传》有关“刺马”案的几章中,二嫂“柳氏”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借此欲证明陈可辛为给影片加感情戏而生造徐静蕾出演的女配角莲生。就我看,这种意见,实有吹毛求疵之嫌。且不说莲生这个角色在影片中尚有其独特的作用,就算同样是可有可无,也不过是与平江不肖生的处理同出一辙而已,何必双重标准,厚此薄彼呢?此外,即便是为迎合观众,给电影配个女角色,也不必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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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痛与幸福——评「罗科和他的兄弟们」

时至今日,我还是喜爱看黑白片。我曾经问过一位研究电影科班出身的朋友,电影史上有没有过象有声片VS无声片一样的关于黑白片和彩色片孰优孰劣的论争,她说没有,当时,人们热情的欢迎色彩时代的到来。我没有理由让我的偏爱站住脚,也没有希望获得已经习惯了电影技术革新的人们的支持。有时候我的偏爱会被当作一种“怀旧”情绪,或者对抽象美的欣赏,不过我始终认为那下面隐藏着更深刻的东西。如果说电影是一场梦,自然是越少间离越好,不过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电影就该只限于现实主义的生活片。显然梦更加丰富,如果梦也是如同现实一般无二,那么梦又有怎样的吸引力呢?梦的魅力在于让做梦者身在其中而不觉,而这个不觉并不是靠复制现实来实现的,恰恰相反,她的力量在于依靠各种变幻多端的手段去转移人的注意力。这就如同魔术中的障眼法,谁都知道那不过是虚假的东西,可是还是投入的去看每一次表演,并为之欣悦。换言之,色彩的运用如果只是为了复原一个现实的物质世界,那么这种技术对艺术性来讲甚至说可有可无。还记得「辛德勒的名单」这部影片的色彩,当整本黑白影像行将结束,斯皮尔伯格用一袂红裙将我们带回了现实中那个有色的世界,观众也从悲怆的情调中苏醒。这时候,色彩的力量才典型的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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